【耀菊】华亭旧事（25）
被lof吞了几章，这是补档，希望不会刷屏>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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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章要见家长啊【屁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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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明皮归皮，却的确是个机灵非凡的孩子，一路上唧唧喳喳说个不停，但对于当今的时事也确实懂得不少，颇让本田菊刮目相看。
「小贺，你今儿个怎么没去学堂里头上课？」他们坐在电车上头，王耀看着这让人头疼的熊外甥，突然想起了这茬，于是就随口问了他一句。
「别提这事，班长组织全校学生上街游行示威去啦，我趁着同学没注意，溜了。」
王耀神色闪过一瞬间的错愕，然而顷刻又归于平静，他点点头，说：「这倒没错，这种事情，不要多掺和，万一被抓了，还得我去保你。」
贺明吐了吐舌头，本田菊反而接上了话：「耀君……难道你觉得，学生们的游行，是毫无意义的吗？」
「一群半大孩子，什么事情都不懂，」王耀的座位靠窗，春风从开着的窗户里闯进来扬起他的发丝，或许是逆着光的原因，王耀的轮廓显得格外的深沉，长长的睫毛冷漠地低垂着，「当局哪会理睬这些孩子们，只不过是徒徒浪费了力气。」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王耀，冷血、理智，却又残酷，他那一腔热血仿佛早就被冻结成冰，投向世人的目光只余怜悯。
王耀其人，究竟还有多少面是他所不知道，是他未曾见过的？
电车叮叮地拉起铃来，王耀站起身，眉眼又重扬笑意，面上的神情柔软得像是春水初融，他含笑对本田菊说：「小菊，我们到了。」
王耀拉着贺明站在离本田菊几米远的地方，看着本田菊对公园管理处的人说了几句话，管理员最后挂了个电话，说了几句之后才挥手放行。
本田菊跑回王耀身边，仰起头像个小孩一般得意的笑起来是，说：「咱们进去吧！刚开始他们还不肯让你们一块儿进去，我让他们给、给我姑父挂了个电话，这才同意了。」
王耀只微笑没有说话，倒是贺明惊讶起来：」哇，菊哥哥原来你是日本人啊？」
本田菊这才想起还带了贺明这个小尾巴，心不由自主的悬了起来，可贺明的神情却并未显露出半点反感，猫一样又圆又大的眼睛亮亮的，很天真的样子：「你的汉语怎么说的这么好的啊？你要是不说日语，我绝对猜不出你是个日本人！」
「……我，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学中文了，父亲大人告诉我，以后会派上大用场的。」本田菊见贺明全然不介意自己的身份，这也放松了下来，回答贺明孩子气的问话，「我自己又特别喜欢中国，自然就学得好一些。」
贺明咋咋呼呼地追问起本田菊在日本的生活起来，本田菊虽有些腼腆，但也耐心地一一解答。
等他们不知疲倦地说了半个多钟头，本田菊这才想起被晾在一边许久的王耀，慌忙转过身看了眼王耀。这一眼，差点把本田菊吓得倒退一步。
王耀看着他的方向，一双秋水桃花瞳里尽是刺骨的冰凉，那一副刀削斧凿般的俊美相貌仿佛是染上了千年冰霜，向来能言善辩的薄唇抿得紧紧，好似下一刻就要说尽世间凉薄之语。
是的，就是这样了，王耀于他，总是温柔亲和，让人如沐春风，但那只是王耀的一面罢了，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待本田菊耗尽一生去一一发掘，王耀是无边无际的浩瀚东海，本田菊能得到的，却只有一杯水。
明明自己的身份要比王耀尊贵无数倍，可是本田菊却忽然觉得，他大概永远也抓不住王耀了。
这个人，终将是要翱翔天际的孤鹰，不过偶然停驻在本田菊的面前，不经意地显出懈倦姿态，还不待本田菊沉沦在他如海深邃的目光中，转眼就成惊鸿照影而去。
然而那只是一瞬，王耀眼波一转，面上神情立刻就像是寒冰化水，漾起了柔和清波。
「耀君……你刚刚，在想什么？」
王耀仿佛很不理解地眨了眨眼，唇角浮起一个深邃的微笑，缓缓道：「我么？我在想……你与小贺有这么多的话好讲，我却连句话都插不进，真让我有点吃味了。」
王耀轻嘴薄舌好调戏人，本田菊早就知道了，可当着孩子的面如此轻浮还是头一回，本田菊脸上腾地飞起红云，恨不得捂住一旁听得半懂不懂的贺明耳朵。
贺明最是鬼机灵，大眼睛滴溜溜地四下一转，捂着肚子就跑开了，很识时务地丢下一句：「哎哟我肚子疼，先找茅厕去了！小舅你们先走吧，等会儿我自个儿回去！」
「不愧是我外甥，真识相。」王耀心满意足地一点头，牵起本田菊的手就朝另一个方向大步走了。
走了好一会儿，直到彻底看不见贺明的踪影，本田菊这才把王耀的手甩开，忍无可忍地问道：「耀君，你故意在孩子面前说什么浑话啊，你让阿明怎么想我们？」
「他爱怎么想，就怎么想。」王耀笑眯眯的地着头，神情戏谑，微弯的唇角做了个笑容，然而那笑容并非寻常，漾起的梨涡里写满深意，近乎于妖。
「我只在乎你怎么想，至于别人怎么想，我都不在乎。」他维持着那个迷人而诡异的神情，蛊惑意味严重地注视着本田菊，问道：「小菊，你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吗？」
「不、不在乎。」在这种目光的凝视之下，本田菊说不出半点反驳的话，他看着王耀的脸，说出的话都来不及经过大脑的思量。
「那最好了。」王耀眼神中那份深色消散于无，眉眼弯作万千风华，他凑到本田菊耳边轻声道，「你身后那个人，看了我们许久了。」
本田菊下意识地一回首，七月盛夏，他却只觉浑身的血都凉了。
松山平助！
T.B.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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